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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德堡变奏曲/bach【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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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3-12 14:49:27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背景介绍
     1741年,俄国驻德累斯顿宫廷的公使冯.凯瑟林伯爵访问莱比锡时,巴赫献上了一首古钢琴变奏曲。原来,伯爵患有失眠症,便委托巴赫写一套变奏曲,以便他的琴师哥德堡每晚在他难以入眠时演奏。巴赫的这首变奏曲并非伯爵所要求的安眠曲,而是为了使伯爵安静一些,带有一种“镇定而愉快的性格”。伯爵对此曲百听不厌,称之为“我的变奏曲”,还送给巴赫一只脚杯和100法国金币表示感谢,这是巴赫单个作品获得的最高报酬.
全曲共由一个咏叹调主题开始,经过30次变奏,最后重新出现。这部作品变奏的基点不是主题的旋律, 而是它的低音线条。这部作品的主题深沉凝重,充满了富于理性的思考,这是垂暮之年的巴赫对自己的一生进行的一次回顾和反思。30个变奏包括各种体裁,有舞曲、赋格、前奏曲等等,具有不同的情感色彩。有趣的是,经过音乐学家的考证,变奏中的一些旋律取材于德国17世纪的民间音乐,经过巴赫的处理,德意志民族的情感得到了一次提炼和升华。  

作品简介
    J.S.巴赫的哥德堡变奏曲是整个音乐史上最伟大的变奏曲,其规模之庞大,气势之恢弘让人叹为观止。这部哥德堡变奏曲原本是为了治愈凯瑟琳伯爵失眠的,可是我每次听时不但不会犯困,而且还会精神。现在听哥德堡变奏曲就如同家常便饭,特别是近半年,几乎每天都要听一遍,她的魅力确实太大了!

   哥德堡变奏曲共32段,第1首是主题,经过30首变奏后,第32首平缓的重新回到主题。在这30首变奏曲中,充满了卡农、托卡塔、赋格等各种形式。在赋格曲中,主题由一个声部显示,然后出现第二声部加以模仿,后面还可能出现第三、四声部等等。各个声依次进入,围绕着主体进行交替,互相变换、追逐,从而使整个赋格曲形成完整和谐之美。赋格这种形式在BACH的手中被运用到了极致,因为他并不是简单的卖弄技巧,而是把它作为创作的动力。BACH的一些赋格曲是富有感情深刻动人的佳作。哥德堡变奏曲中体现的完整之美、和谐之美、旋律之美在整个音乐史上是极为罕见的。听古典音乐如果没听哥德堡变奏曲,真是太遗憾了!

演奏介绍
    说到演奏哥德堡变奏曲,那就不能不说两个人:古尔德和兰多夫斯卡。先说古尔德,我个人认为是最伟大的BACH钢琴家。有很多朋友认为他的演奏过于自由,没有体现BACH的精神。我却不这麽看。BACH最重要的音乐精神就是他的宏大,海纳百川。我们应该鼓励各种精神的哥德堡变奏曲。古尔德的演奏中,他把赋格中各个层次弹的清晰、有力,可以说,听他的演奏,更有助于我们体会赋格曲这种形式。他把每个音符都如米粒一样清晰地演奏出来,摆在我们面前。同时,他演奏中速度的微妙变化,力度的快慢结合,节奏错落有致都无人能及。相比之下,我觉得席夫就太平常了,听他的感觉就象白开水。我一直认为,古尔德并不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是沉浸在自己的巴赫世界里,包括他的衣食住行和一些举止行为,都体现着这一点。钢琴家加夫里洛夫说过:30种变奏是BACH那个时代的各种生活场景,比如宫廷的婚宴、舞蹈、狩猎,以及面对自然的沉默思想。我是很赞同这个说法的。BACH的哥德堡变奏曲不是简单的赋格技巧之和,里面有着丰富的内容,但是不易发现和把握。第32首曲回到开始的主题时,象征着一个既经历变化、波折又不乏完整统一的世界。古尔德的演奏恰恰最大地体现了这一点。同时,他的一生经历不也体现了这一点吗?为哥德堡而生,为哥德堡而死!

    另一伟大的BACH演奏专家是波兰女大键琴家兰多夫斯卡。她的演奏时大键琴这件乐器重见天日。兰多夫斯卡把毕生的精力都献给了BACH,她是BACH的绝对权威!她在EMI和RCA各有一版哥德堡变奏曲的录音。在她的演奏中,我们可以体会到哥德堡变奏曲最里面的东西,她的演奏和古尔德形成强烈对比。虽说她的演奏平和,无大的起伏,但不是苍白无力的,我们可以感到原味的BACH和巴洛克音乐。她有句名言:你们是用你们的形式演奏BACH,我是用BACH的形式演奏BACH。呵呵,厉害吧?她的东西应该大听特听,不仅是哥德堡,还有而二、三部创意曲、意大利协奏曲、斯卡拉蒂的奏鸣曲等等。

古尔德的哥德堡变奏曲一共有3个半版本,分别录音于1955、1959、1964、1981,其中尤其以1959与1964年版最为珍贵。
  
《哥德堡变奏曲》的深度解析

作为我们这个时代巴赫钢琴领域的翘楚加拿大钢琴家安吉拉-赫薇特(Angela Hewitt)于2000年为HYPERION灌录了一款《哥德堡变奏曲》。在下面的这篇文章当中,她从技术和内涵两方面为我们解析阐释了这部伟大的作品,希望本文能为广大乐友提供更新的参考。原文翻译如下,略有删节。

在担任莱比锡圣托玛斯教堂乐长的岁月里,约翰-塞巴斯蒂安-巴赫一直在同当局对于音乐的漠视进行斗争。但有时为了保住自己的职位,他也不得不表示出屈服与顺从。莱比锡市政委员会看来并不赞赏巴赫为这个城市的音乐生活所作出的贡献,并且一再拒绝他提出的关于教堂学校的改进以及增加必需设施的合理请求。1730年,这个城市的环境终于让巴赫忍无可忍,他写信给儿时的伙伴乔治-埃德尔曼(Geoge Edrmann,时任俄国皇帝驻Danzig领事),希望能在莱比锡以外另谋工作。他在信里写道:

“......我发现自己现在的工作远不像当初描述中那样能带来丰厚的报酬;在岗位以外我也不能再获得其他收入;这里物价很高,我的上级对音乐简直毫无兴趣;我的生活塞满了烦恼,骚扰与妒忌;希望上帝能帮助我,让我能在莱比锡之外找到一份满意的工作。”

我们对埃德尔曼的回信内容一无所知,我们只知道巴赫依旧呆在了莱比锡直至逝世(其实际情况是埃德尔曼之后很快出任莱比锡圣托玛斯教堂学校校董,巴赫的处境因而得到极大改善,这是促使他留在莱比锡的根本原因——译者)。1733年他为皇室创作出b小调崇高弥撒,期望以此获得宫廷作曲家的称号。三年后,他正式受封为“萨克森选帝侯及波兰国王御用作曲家”,而这一切都还要大力归功于海曼-卡尔(Hermann Karl)和巴伦-冯-凯瑟林(Baron von Keyserlingk)的帮助。

凯瑟林伯爵是俄国驻德累斯顿的大使,音乐是他最大的爱好。在家乡Neustadt他拥有由当时最好的器乐演奏家们所组成的乐队;哥德堡便是那些数量惊人的羽管键琴家中的一员。约翰-哥德堡(Johann Goldberg)1727年出生于Danzig,少年时在德累斯顿跟随巴赫的长子威尔海姆-弗里德曼学习键盘乐,后来他被凯瑟林伯爵送往莱比锡直接师从巴赫。他卓越的才华令自己声名远播,他有时仿佛能将所见到的一切借助于键盘加以表达,巴赫一定为自己能有这样的学生而感到高兴。

至于有关于“哥德堡变奏曲”的来历最先是由巴赫的第一位传记作者约翰-尼古拉斯-福克尔(Johann Nicolaus Forkel)提出的,他在传记里这样写道:

凯瑟林伯爵体质很弱,并患有严重的失眠症。在那个时候,与他生活在一起的哥德堡总是会在晚间的起居厅为他演奏一些舒缓小曲以有助于他的入睡。这位伯爵曾对巴赫说,希望他能为哥德堡写作一些轻柔并且具有某些生活化特征的键盘小品,这样使他在那些不眠之夜里能得到情感上的慰藉。巴赫认为最好用变奏曲的形式来满足这个要求,而且整部作品在固定和声结构上应该具有同一性——毕竟伯爵曾经有恩于巴赫,而他至今也还没做出过任何忘恩负义的事情来。纵观巴赫的整个创作年代,这部作品的形式是独一无二的。从那以后,伯爵便称这首曲子为“他的”变奏曲,他沉溺于聆听忘乎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每当难眠之夜到来时,他总会说:“亲爱的哥德堡,请演奏一些我的变奏曲吧!”巴赫同样得到了他一生当中最不可思议的奖励:伯爵送给他一个嵌满000000000的金杯作为礼物。然而现在看来,纵使凯瑟林伯爵的奖励再贵上千万倍,也是无法同巴赫这部真正杰作的价值相提并论的。

当然很多音乐学家对此并不太信服,其理由大致有三:首先,这部作品于1742年出版时并未提及任何受献者,巴赫所规定的标题也十分清楚——《为羽管键琴所作的由一段咏叹调及一系列变奏所组成的键盘练习曲》。第二,哥德堡当时年仅十四五岁,那时键盘的技巧发展水平理应与现在同比相当。如果他没有在29岁英年早逝,我们或许会知道得更多。最后,在巴赫的所有固定产中,我们没有发现任何“金杯”——虽然他拥有一个价值连城的玛瑙香烟盒(据考证那是他晚年受赠于德皇腓特列二世——译者)。其实真相到底是什么并不重要,这仅仅是一个非常好的故事(并且还是一个好得不能再好的题目!)——而且毫无疑问的是,它将永远与这部旷世巨著紧密联系在一起。

在这部恢弘的变奏曲中,巴赫所选用的主题是一首Aria,来源于1725年他为第二任妻子安娜-玛格德琳娜(Anna Magdalena)所作的一首温柔小品。但现在仍旧有不少音乐学家对其出处心存疑惑,这些都与欣赏作品毫不相关;重要的是这个主题的特征与节奏——她是一首庄重尊贵的萨拉班德舞曲,充满着纤弱而自制的情感。法国式的风情高度美化着她——装饰音不再是随意的附加,而是组成旋律线的主要部分。相较于表面的旋律,低音部暗示的和声更加引人注意,那是构成随后30个变奏的基础。这个主题由四个和声结构完全相同的八小节句子构成:她首先建立在G大调的主音上;后来转向属音和弦;在经历第一次反复之后她从属音移往关系调(e小调),在返回最后8小节的主音之前,更大的张力被注入到音乐中来(之后是第二部分的反复)。整部作品一共有三个g小调的变奏,在那些地方降E大调代替了e小调,灰暗的调式显现光明(异常特别的第25变奏除外,那里持续笼罩在降e小调的黯淡阴沉之中)。

有了这样的基础,巴赫可以开始建立他壮丽的大厦了——那里存在着格外美丽的比例和不断涌现的新奇事物。这部作品的全部30个变奏每3个被编排成一组,每组的最后一首为卡农曲。她们在所有变奏中最富于歌唱性,我有时甚至会沉溺其中而忘记去思考她们的结构——因为这里的音乐是如此精巧,带给我无穷的欢乐与难言的刺激。另外,每一组都由一首相对自由的变奏开始(有些类似于舞曲但严格遵循对位法),第二首通常是为双层键盘所设计的带有辉煌技巧的托卡塔,在这里哥德堡可以有机会尽情展示他的清湛技艺。

第一变奏荡漾着愉悦的气息。第一小节左手的跳跃与节奏在巴赫音乐中常用来表达欢乐的动机(像平均律第一卷中的降A大调前奏曲)。这首两部创意曲里双手交叉的演奏技法同样令人印象深刻,因为这种技法在后来的变奏中几乎等同于一种特征。本该是一首炫技托卡塔的第二变奏给予我们第一个意外,她以近乎卡农的形式从一开始便在嘲弄着我们,这其实是一支简单的三部创意曲。与BWV936中的D大调前奏曲相类似,在连续不断进行的低音背景下,两个声部展开了持续的对答——或许是巴赫认为在面临巨大的转变前夕我们应该需要一点时间热热身才对!接着就是全曲的第一支卡农——同音的第三变奏。通过一种接近于舞蹈的感觉,12/8的时值暗示出朴素而带有田园意味的细腻情绪。由于要用单手演奏出相隔很近的声部,因而如何将复杂交错的结构完整清晰地传递给听众对每一位钢琴家来说都将是一个挑战(羽管键琴要比现代钢琴易于表达)。在最先的四个小节,左手清楚而优雅地交代和声,织体规模随之快速地发展开来。

第四变奏是一首听上去有点狂野的舞曲。开篇的三个单音以一种游戏般的摹仿不间断地跳动,切分音同时增加了很多乐趣,这是一首振奋人心的灿烂托卡塔。第五变奏使用了一种典型的意大利触键手法,一只手有时会很危险地跳过另一只。音乐首先从左手开始,接着右手演奏出非常巴赫式的倒置的对位旋律。这首曲子如万达-兰多乌丝卡(Wanda Landowska)所言“她迸发出不可遏制的欢乐”。

虽然《哥德堡变奏曲》的原始手稿已经遗失,但我们还是在1974年找到了拥有巴赫亲手签名的复拓本。与此前的国际通行本相比较,这个版本增加了几处节拍标记,尤其是在“吉格舞曲节奏”的第七变奏中。据推测巴赫估计并不想让曲子的节拍过于缓慢,于是有意让她更接近于西西里或是佛拉纳舞曲,但实际上这首法国式的吉格舞与BWV831里的法国序曲非常相似。她分散多变的节奏与敏锐的装饰音使之成为所有变奏中最富于魅力的曲子之一。由于存在险峻的双手重叠,第八变奏成为技巧与难度的展示。法国式的双手交叉要求同时弹奏键盘的同一部分,钢琴表现的最大问题是需要高度的细心以避免声音的混淆。但第八变奏的节奏依然使人迷惑:假如不看乐谱,一些听众将会在乐曲开始时将3/4拍辨认为6/8拍。为了防止使人误入歧途,钢琴家应该稍微强调一下重音。在演奏这首曲子时双手不断接近又分离——如同一些练习曲那样——两臂的交叉同时也提供了视觉上令人激动的效果。下一个卡农,第九变奏——第三组的结尾,充满迷人的抒情性,音乐在娴静中流淌,较之前面卡农曲更加动力强劲的低音部为美好的旋律提供了有力的支撑。

第十变奏是首四部赋格——亲切而自然,让我想起《安娜-玛格德琳娜的笔记薄》中的D大调进行曲。第十一变奏出现了更多的双手重叠,这首12/16拍、有些接近于托卡塔的吉格舞曲需要柔和的演奏。她由交错的音阶、变化莫测的琶音和颤音所构成,最终隐没在飘荡的空气里。然后巴赫给了我们第一支倒置卡农——变奏十二,我在此曲中察觉到一些带有王者意味的特征,因而觉得她不该被演奏得匆匆忙忙。

变奏十三带领我们进入到一个异常崇高的世界,我感觉整部作品的情感在这里悄然发生了转变。如果此前的大部分变奏还完全来自于物质世界,那十三变奏则第一次让我们离开那里。她纤弱而节制的旋律,仿佛来自于一首协奏曲的慢乐章(但不要太慢!),运用某些小提琴的声学轮廓特征以及两个叹息般的单音,从伴奏音型里升向高空。临近结束时左手的几个半音阶再次增强了极乐净土的庄严与神秘感。思绪已然在钢琴的某处停留,手指却在别处敲击键盘——十四变奏以尖锐、快活的嘲讽作为开端,巴赫将我们从梦中唤醒。在大范围的下行乐句里,讽刺像是唯一的特征(反复后转变为上升)。我们常被告知在巴洛克音乐里装饰音是以强音拍演奏的,但这里巴赫却将它们全数写在强音拍之前。So much for the rule! 在经历了一段情绪宣泄后,十五变奏以第五卡农的形式展示给我们全曲的首个小调变奏。对比的情感体验非常适宜,她下行的乐句依旧沉浸在十三变奏的叹息声中,格外伤感;但相应的上行旋律却带给人希望。巴赫不允许自己的音乐里出现全盘的绝望,这缘于他坚定而深沉的宗教信仰,十五变奏对于巴赫的这种音乐表达是极具说服力的明证。她的节奏趋于行板,2/4拍,音乐在悲伤中流淌。低音声部充满引人注目的戏剧性,并摹仿上面声部的叹息和广阔音程。在乐曲那令人难忘的结尾,两手彼此分开,右手静止在距键盘五度的半空——乐音逐渐褪去,我们被孤独地遗留在深深的敬畏之中,同时准备面对更多——这也是《哥德堡变奏曲》前半部的结束。

《哥德堡变奏曲》常被音乐界认为是巴赫的“键盘练习曲”的第四部分,虽然他从未确切说明过这点。这套练习曲规模宏大,第一卷包括了全部六首帕蒂塔,第二卷包括“意大利协奏曲”和“法国序曲”,第三卷则是管风琴圣咏的变奏曲。在这些作品里面,法国序曲的特征随处可见:比如D大调第四帕蒂塔的开篇;第二卷中的同名著作自不用说;然后是第三卷为管风琴所作的降E大调前奏曲与赋格。而在《哥德堡变奏曲》里,十六变奏同样如此。此曲以雍容典雅的隆重气氛拉开了《哥德堡》的后半部分。她分为两段:首先是宏大的连续音阶,辉煌的颤音以及剧烈的节奏——直至进行到16小节的主导调式;反复后是更加快速的的赋格段。这里的音乐织体尽管清楚透明但依然十分管弦乐化,我们有两个3/8拍的迅捷小节,每个小节都采用最初的和声。

十七变奏是一首精神饱满的托卡塔,巴赫显然怀着极大的愉悦心情为双层键盘的羽管键琴创作了此曲。在现代钢琴的表达里,双手要在彼此的顶部演奏较长时间。作为第六卡农的十八变奏继续着这种美好的感觉。低音声部很美,在两个卡农声部下快乐地跳跃。

十九变奏是一支充满吸引力的精美舞蹈。变换不同的触键手法可以使三个动机发挥出更好的效果,保留反复也能呈现出声学的更多美感。这个变奏给予演奏家一个放松的时段——因为最险峻的托卡塔已经在眼前了!

二十变奏——巴赫专门为那些对手中乐器有足够驾御能力的英勇无畏之人所作,但她却又并不单纯是技巧的表演。当演奏者进入到25至28小节的分解和弦时,如林般密布的音符只为表达欢乐与幽默。在巴赫的音乐里,洋溢着极大欢欣的时刻往往也是悲情不期而至的时刻,二十一变奏又将我们拉回到g小调的无底深渊中去。低音声部的半音阶强化了这首卡农的表现力。在第三小节,一个旋转着的动机从低音部开始。纵然这首曲子弥漫着痛切,但也不应被演奏得过度缓慢——无论如何,小调的真实悲悯感已然到来了。

我常在二十二变奏黎明般的开头感觉自己仿佛获得了新生,G大调的回归如此美好。类似经文歌式的摹仿对答大量运用——似乎从此曲开始,后面的一系列变奏便自发地形成次序驶向整部作品的结尾。对于那些对此曲有着特别亲密感的人而言,《哥德堡》的结尾宛如彼岸已入视线,我们终于知道将被带往何处。巴赫赋予二十三变奏很多乐趣,在这里双手玩起了“catch-me-if-you-can”的游戏,他们在彼此顶端来回翻滚(27到30小节),在最后的和弦处戛然而止!这种在两个三度和六度音程上如风般疾行的技巧在当时可谓达到钢琴表现的极至,并为后来的作曲家们铺平了道路。我们不但从音乐本身而且也从切身的演奏中获得了极大的欢乐与振奋。在夸张的技艺卖弄以后,二十四变奏——八度音程的卡农创造了一种安详宁静的感觉。这首9/8拍的田园风格曲的主导声部在乐曲中部发生转变(9小节到24小节之间)。结尾处右手的大三度非常完美地导向下曲开篇时左手的小三度,这两个和弦的转换使得整个氛围陡然发生变化。

二十五变奏——毫无疑问,整部作品里最卓越的变奏——演奏她不仅需要高度的技巧,更要求钢琴家具有极深刻的内在体验力与表现力。该曲节奏回到最初的萨拉班德,交织着美丽与痛感的如歌旋律展现出无可比拟的情感深度,悲怆的半音阶昭示着浪漫主义的源头。这首被兰多乌丝卡称为“黑珍珠”的乐曲具有比其他变奏更慢的节拍,虽然她们都有相同的小节数。开篇装饰性的“反复单音”非常富于歌唱性与表现力,她常在某些情感强烈的作品里被巴赫用于六度跳跃,后来肖邦也常常使用这种手法。当紧张的情绪逐渐释放后,下行的旋律伴以不协和的倚音最终结束在主音上。在某些私密的时刻,我会感受到另外一个全然不受尘世侵扰的世界(我凭直觉认为该萨拉班德来自于第六帕蒂塔)。

想要一次性完成《哥德堡》的全部演奏,最困难的事情莫过于要在耗尽你所有内力的二十五变奏之后重新聚集起能量和精力以对付险象环生的二十六变奏——我们只有几秒钟的休整时间,随即便又被抛进另一首技巧高难的托卡塔中去了。在该曲的演奏过程里,手臂需要长时间的交叉。

最后的卡农,二十七变奏——唯一的一曲巴赫舍弃了次要的低音部。在主题的和声轮廓上,两个卡农声部友好而淘气地喋喋不休,结尾很突然也很意外!然后冲进二十八变奏——颤音练习,钟鸣般的强音与大范围的跳音带来层出不穷的欢悦。一架性能优越的钢琴所具备的清晰度对于演绎好此曲十分必要。不用提醒了,二十九变奏就是最后一首托卡塔。仍旧是欢乐的开篇,从左手擂鼓般的强音开始,跟着在双层键盘上“捶击”出和弦。左手加倍的八度跳跃又增加了许多额外的力量。我认为此曲的表达应从某种程度的自由即兴开始,但随后的下行音列须严格控制好时间。之后我们被引导进入欢欣鼓舞的三十变奏,我们曾期待这将是第十个卡农,但巴赫常出人意料。这首曲子是一个“Quodlibet”,意指当时在流行歌曲里所经常出现的一类音乐玩笑:歌手喜欢将某种带有截然不同特征或情绪的歌词安置于原有的曲子之上,以达到娱乐的效果。人们非常喜欢在家庭聚会时玩这种游戏,特别是在酒足饭饱之后。那时巴赫家族每年都要举行盛大的集会,他们通常会在具有节庆气氛的宗教合唱中开始,最后大家即兴表演“quodlibet”,聚会在一种与开始时全然相反的氛围里结束,那些被选以作为“quodlibet”的歌词通常也特别幽默有时甚至让人捧腹。在所有变奏的结尾,巴赫选择了两首自己在家族聚会上最爱唱的民歌,歌词分别是——

第一首:
我和你已好久不曾相见
请你靠近点,近一点,再近点
第二首:
白菜和甜菜我都不爱
如果妈妈多做一些肉
我想我会长久地留下来

通过引用这些民歌,巴赫将他崇高的思想融入进每一天,将温情与爱注入到我们心间。在大多数人看来,巴赫是位受强烈理性主宰的“工作狂”,但他依旧懂得如何享受生活,并期望与我们一起分担悲伤与快乐。现在所有的聚会与盛宴都已经过去了,人群渐行渐远;咏叹调从遥远的他方缓步而来。她再也不像全曲开始时那样庄重清澈,她笼罩在一层薄雾之中充满回忆的美丽——这是世间所有音乐中最让人动容的时刻之一,她以最质朴的口吻告知我们——漫漫旅途已然结束,我们是该回到自己来时的地方了。

兰多乌丝卡曾经这样抱怨:“如今大众争先恐后地购买《哥德堡》的音乐会门票,这种贪婪之举令我伤心沮丧。难道他们真的是出于对音乐的爱吗?不,他们根本不了解——他们只是被一种简单的好奇所驱使,想要见见这部从古至今最困难的键盘曲是如何被卓越的技巧征服的。”当然以上的话写于1933年,那时兰多乌丝卡正好完成了这部作品的世界首次录音。今天,《哥德堡》成为人类心智的最高象征之一——而且幸运的是那些音乐会门票依旧销量大好!对于每一个诠释者而言,在演奏时是否保留反复成为了长久的问题,至少这关系着作品长度的加倍与否。但无论你选择怎么做都不可能令所有人满意。弗兰西斯-托维(Francis Tovey)认为“全部演奏是没有学问的表现”;布索尼(Busoni)同样反对反复,他甚至声称有些变奏完全可以整个删除!大多数音乐会的经纪人都不希望一场音乐会就只演奏一部80分钟长的作品;在过去的25年里,我也经常在音乐会的下半段演奏省略反复的《哥德堡变奏曲》。在这款新录音中,我的演奏保留了全部的反复——我发现作品的效果被无限扩展了——音乐的建筑之美从未如此令人震撼——有限的变奏开辟出变化的无穷无尽!我想自己以后仍然会多次演奏没有反复的版本,但我内心的实际意愿却永远是遵照巴赫所写的那样进行解读。

我们应当自问:为什么这部作品会有如此强大的精神穿透力呢?聆听她时常让我置身于一个似曾相识的瞬态时空,隐藏其间的感觉我仿佛一生都在寻觅。算了,大概这永远都将是一个谜,一场梦吧!当我决定要为《哥德堡》写下些什么时,文字却又变得拘谨保守;想起1934年拉尔夫-基尔帕特里克(Ralph Kirkpatrick)为这部杰作所写的那非凡的论著,其序言引用了托玛斯-布朗爵士(Sir Thomas Browne)《一个医生的宗教信仰》中的一段话,我对此感同身受:

这里存在着远比我们耳朵所闻更加神性的东西。它是造物主创造的这个世界里最晦涩难解的一部分;正如我们听到的一段旋律那样,只有洞察一切的世界本身才能领悟其全部意义。


然而幸运的是,《哥德堡变奏曲》却遇上了这个人!他就是加拿大著名钢琴家格伦·古尔德。古尔德出生于一个音乐家庭,父亲是个小提琴演奏家,母亲则弹着一手好钢琴。古尔德小时候就显示出极强的音乐天赋,还未认字就已学会识谱,尤其是在弹钢琴方面更是让如今那么多让孩子学钢琴的父母们羡慕不已。他小时候学钢琴快,听音也极准,母亲随便弹一个音,隔着极个房间的他一下子就能说对是那个音,他十岁时就学会了弹巴赫的《平均率》第一卷,此时他母亲已经教不动他了。他被送去一位音乐大师圭雷若教授门下,这位教授一眼就看出了小古尔德不同寻常的天赋,他采取了不同寻常的教育方式:没有压制,没有强迫,在钢琴技术的具体问题上,教授允许古尔德与自己争辩甚至不从,师生之间总是去平的讨论、交流,这种富于创造和启发的教育方式对日后古尔德那种独特的,甚至带有叛逆性的演奏风格的形成,产生了深远的影响。19岁的古尔德已完全具备一个大师的所有条件,他开始了演出生涯。他那超凡的技巧,另所有人惊叹,他一路平步青云,顺利地打进了古典乐坛的核心。天才总是有一些怪癖,古尔德尤其如此:他演奏时手舞足蹈,嘴里哼着什么东西(有人说是古尔德的艺术歌曲),坐的椅子永远是父亲为他做的,而且还少一截,这些还不算,他后来开始厌恶演奏会,一心从事录音工作,晚年的他开始无故吃药,长期缺乏睡眠,有时会无故半夜起床打电话给朋友聊天,弹钢琴给朋友听,最终导致他只活了50年。他也由此被成为“孤独的超越者”。如果这些让古尔德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的话,那么他那具有传奇色彩的《哥德堡变奏曲》更是让人匪夷所思。年轻的古尔德与哥伦比亚唱片公司签约,而他选择的第一个录音竟然是难度堪称世上最难弹的《哥德堡变奏曲》!《哥德堡变奏曲》原名是《为羽管键琴所作的由一段咏叹调及一系列变奏所组成的键盘练习曲》,据说是巴赫送给一位贵族用来安神用的,这首曲子让巴赫得到了一只金杯的报酬,这也是他获得的单曲最高报酬。整部变奏曲一共有三十个变奏和一个咏叹调,这部作品的全部30个变奏每3个被编排成一组,每组的最后一首为卡农曲。她们在所有变奏中最富于歌唱性,我有时甚至会沉溺其中而忘记去思考她们的结构——因为这里的音乐是如此精巧,带给我无穷的欢乐与难言的刺激。另外,每一组都由一首相对自由的变奏开始(有些类似于舞曲但严格遵循对位法),第二首通常是为双层键盘所设计的带有辉煌技巧的托卡塔,在这里哥德堡可以有机会尽情展示他的清湛技艺。也许这样讲大家可能看不明白,我也无法在这里解释清楚什么是对位、复调、卡农、托卡塔、赋格,但是从这一长串复杂的名词中,你一定能体会到这部杰作气势的恢弘和技巧的高超。古尔德既然选择这个来作为他的“开山之作”,想必有着独树一帜的本领。果不其然,他演奏的和前辈的风格完完全全不同,最简单的从时间上看,别人演奏至少要一个多小时,而他只用了35分钟,虽然当中的所有反复都省略了,但其演奏的速度仍堪称疾风暴雨。从技巧上看,他在如此高速的演奏中仍然控制得驾轻就熟,实在是令人瞠目结舌。从受欢迎程度上看,毫无疑问,广受好评,很多很多不爱古典的,不爱巴赫的人,就是因为听到了他这个1955年版本的录音,喜爱上了古典。但谁也不知道为什么,49岁的古尔德,时隔二十多年后,突然要重新录制这部作品。要知道这是一件极难的事,要超越自己是最难的事。非常幸运,我下载到了1981年他录音的录像。在采访中,古尔德对从录的原因并没有很多回答,他说主要是由于录音质量的提高。但很多人相信,是因为这是天意:在录完音后不久,刚过完50岁生日的古尔德突然去世,而这个录音成为了他最后的遗作,恰巧和他第一部录音相同。所以他们认为古尔德一定是感到自己不行了,所以才重录《哥德堡变奏曲》的,而他的好友也说:“当看到他演奏完最后一个咏叹调时,他好像死了一般。”我在第一次听完这个唱片后,也有一种感觉,觉得弹琴的人似乎快要死了,上网一查,发现正是如此。当时我不知道应该高兴我能够听出演奏者的心境了,还是为这部伟大作品的演奏者感到难过。因为他弹得实在是太好了,全曲有着平静的微笑、喜悦的欢笑、疯狂的大笑,还有深沉的思索、悲天悯人的祈祷和对于即将面临生命尽头的复杂情感。古尔德这次演奏适度的放慢了速度,在保持自身风格的同时,更增加了对内涵的挖掘。从两部录音的对比中,可以深切感到,二十年前,他是个意气风发的青年,而二十年后,他已经是个饱尝风霜的“老人”了……唉,写到这里,我感到似乎我能无休无止地继续写这个传奇的故事,又感到不想写这个沉重的故事。如果有兴趣,可以自己去查查有关的资料和网友的评论,有很多很多……希望你们有缘,能下载到这两张CD和1981年他录音的录像。

《哥德堡变奏曲》在《沉默的羔羊》中的运用
哥德堡变奏曲原曲的旋律雍容大度,而电影本身的主题是灰色,黑暗的,两者同时出现给了观众一个心理和视觉上的对比,更容易产生对汉尼伯尔医生的同情(第二部续集和小说中有叙述),在一个歪曲的现实中,恶魔和罪犯有时对社会的危害要比那些“披着羊皮的狼”要小的多,这也是这部电影对人们最大的启示。

  提起巴赫的键盘曲《哥德堡变奏曲》,人们首先想起的多半是已故加拿大钢琴家古尔德(Glenn Gould)对它传奇性的演奏。就象这首变奏曲以主题开始,经过30个变奏后又以同样的主题结束一样,古尔德的录音生涯也从1955年录制《哥德堡变奏曲》开始,在1981年以再次录制这首曲子而结束,完成了一个生命的大循环. 很多人曾问过古尔德:“你最欣赏谁演奏的巴赫?”每一次古尔德的回答总是:“女钢琴家图雷克(Rosalyn Tureck,1914~)。”这个很陌生的名字是谁?恐怕知者不多。
  有一种说法:《哥德堡变奏曲》是由古尔德首先推广开来的。其实并非如此。著名女羽管键琴演奏家兰多芙斯卡(Wanda Landowska,1879~1959)才是名副其实的先驱。正是她的演奏和1933年灌制的著名唱片使这首曲子逐渐传播开来,被钢琴家和大众所接受。图雷克也是最早演奏《哥德堡变奏曲》的钢琴家之一。早在30年代,她的音乐会曲目中就已包括了这首作品。那时,古尔德才刚刚降生呢!由于作品的原谱上很少有速度表情记号,留给演奏家们很大的自由发挥空间,所以各个演奏家的处理方式差别很大。从30年代至今,上百种唱片版本先后涌现,可见它受欢迎的程度。其中最著名的一直是兰多芙斯卡的两种羽管键琴版(EMI和RCA各一)、古尔德的两种版本(Sony)以及匈牙利钢琴家希夫的版本(DECCA)。
  根据最早的巴赫传记《天才巴赫的一生及其作品》(弗克尔1802年出版)中的说法,《哥德堡变奏曲》是为身患失眠症的凯塞林克伯爵所作的,目的仅仅是为了帮助他消磨漫漫长夜,减轻失眠的痛苦。“哥德堡”是伯爵身边的羽管键琴演奏家的名字,也是巴赫的学生。变奏曲由一个主题及其30个变奏组成,在30个变奏之后,主题再现,圆满地完成一个循环。伯爵对这首曲子着了迷,慷慨地赐给巴赫100个金路易,相当于巴赫一年的工资。《哥德堡变奏曲》这个曲名并不是巴赫起的,而是传记作者弗克尔在巴赫死后起的。巴赫自己称它为“包括一首咏叹调及其变奏的键盘练习曲,为有两个键盘的羽管键琴而作”(现在一般都用钢琴演奏)。
  这首作品看似平常的变奏曲,实际上却是精心安排的。它的变奏都建筑在主题(咏叹调)的32个小节的低音线上,这个数字正好是作品的段落总数(30段变奏加上首尾两段主题)。更奇妙的是,主题低音线上的音符数也是32个!在30个变奏中,大多数变奏的长度是30小节。第3、9、21、30变奏是其一半(16小节)。唯一的例外是第16变奏。这是一首47小节的法国式序曲。
  以第16变奏为分界,30个变奏可分为两组。第二组明显比第一组复杂。也就是说音乐的进行渐趋复杂,直到最后骤然回到平静朴素的主题,给人“绚烂之极归于平淡”的奇妙感受。更奇妙的是,第3、第6、第9、第12变奏直到第27变奏,每隔3首就出现一首卡农(严格的对位模仿,合唱中常见的轮唱即为一例)。这些卡农的音程渐渐扩大,从同度卡农(第3变奏)直到9度卡农(第27变奏)。象这样精心构思的作品是极为少见的。穿插在这些卡农曲间的是一些较为自由的变奏,有的是技巧难度很大的双键盘曲,有的近似托卡塔,有的犹如小赋格曲(第10变奏),有的是舞曲风格(第4变奏是帕斯皮耶舞曲,第7变奏是吉格舞曲),有的是古协奏曲形式。第30变奏特别引人注目,它活象一个音乐玩笑,将两首民歌(“我好久没和你在一起”和“卷心菜和萝卜把我赶走”)的旋律和咏叹调主题交织在一起。
  古尔德演奏的《哥德堡变奏曲》虽然魅力非凡,但不容否认,它带有明显的古尔德个人标记,并不是很纯净的巴赫风格。与之相比,美国女钢琴家图雷克的演绎显然更合巴赫的原意,难怪古尔德也对她大加赞赏。今年85岁的图雷克60多年来一直以演奏巴赫作品闻名,曾被著名乐评家哈罗德-勋伯格誉为“巴赫音乐的女大祭司”。很可惜,她以前的唱片都是小公司出版的,国内见不到,故此名气很小。事实上,她可能是钢琴家中录制《哥德堡变奏曲》次数最多的一个,也是演奏它时间最长的一个(长达60多年)。
  和许多钢琴家一样,图雷克在晚年渐渐进入了更平静、更深邃的升华境界。每个音符、每个变奏都被她处理得异常清晰、端庄。由于她严格遵守巴赫的反复记号(很多钢琴家省略了反复部分),所以演奏时间也比绝大多数版本长。在敏感的指触、纯正的风格感中,我们丝毫感觉不出演奏家是位84岁的老人。这是稳重内敛、宁静致远的演绎。正如她本人所说:“我从不把这部作品当成炫人耳目的技巧表演。它是生命的体验”。现在就让我们聆听这位“巴赫音乐的女大祭司”、曾任纽约爱乐首位女指挥、朱利亚德学校教授的图雷克来演奏,在《哥德堡变奏曲》中体验生命的多姿多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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